第六十三章：偶見當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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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官員死掉了？
謝思洗心中驚異，忙向黃渠問起事情具體緣由。
“哼，老官員聽說當年是京城裏極有名的大官，手上權利不小在皇帝面前都是有名有姓，後來年歲大了便告老還鄉跑這休養，全臨安城的幾乎都知道有這號人，但皆不敢去問他的具體來歷，只尊敬道他一聲老官員。”
黃渠頓了下，又插上一句話來。
“不過上一任的縣令應是知曉他的身份，否則也不會將地皮劃給他。”
“就在兩年前吧，京裏傳來消息說是皇帝下了詔命將老官員請回京都辦事，老官員見皇帝並未忘掉他，高高興興的帶著全家人連夜雇了艘大船經由臨安運河直朝京都而去，結果啊，次日淩晨，這船，就翻了。”
說道翻字，黃渠一拍手掌，破惋惜的深吸口氣，不住的搖頭。
“可憐喲，全家幾十口人楞是一個都沒活。”
謝思曉望向周景庭，見他也一臉憤意的盯著黃渠，感知到她在望他，沖她猛烈的搖頭。
看來召回官員的事他並不知情，可是老官員若是朝中重臣，受旨期間死於非命這樣的大事為何無人上報呢？
“黃老先生，此事你是從何得知，可信否？”
官員之死事關重大堂堂京都太子都未曾聽聞，一個專司搖槳的船家又是如何得知的，此事確有些疑點。
“公子這是不相信老夫所言了，也對，整個臨安城也就老夫敢同你們講吧！”黃渠面色古怪的望了眼謝思曉，倒是並未生氣，只一字一頓道：
“因為兩年前，就是老夫將他的屍身從這鴛鴦湖裏撈上來的。”
什麽？謝思曉聞言大驚，一旁的周景庭亦將眼睛睜得極大，驚恐得望著黃渠。
“老夫終日在水上擺渡，基本上都只在舟上生活，有一日老夫送一客人往運河駛去，回程時行過鴛鴦湖與運河間的過渡地帶，遙遙的望見湖面上有個木頭狀的東西漂浮著，上面還有些顏色。”
黃渠提及此處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繼而言道：
“本以為那是些被沖到湖邊的玉塊珊瑚之類的寶物，老夫就生了點貪心，將舟駛去，熟料竟是前不久離去的老官員，要說這老官員在湖邊建屋，老夫做著水上生意同他見過幾面後自然熟識，當即將他搬上舟中，命人跑去報官，才知他已死去多日。”
老官員雖在臨安城數年，但保密工作倒是行得不錯，除縣令外無一人知曉名姓，不過他為人確是不錯，沒什麽大架子，常主動同鄰裏城民打聲招呼。
聽黃渠的描述，老官員被打撈起來時全身都被水泡得漂下去一層皮，周身浮腫較以往重了幾倍，身體上柔軟部位皆被小魚啃得幹凈，只能依稀從他僅剩的皮肉和服飾辨出他的身份。
叫岸上行人跑去報官後，劉知縣率人匆匆趕來將屍體拖走，從今往後黃渠便再未聽得有關老官員的消息，臨安城也在明令禁止下再不敢隨意同他人講述這件事情。
“劉知縣這般做法也在情理之中，若有重臣死於本城，為防謠言四起理應將此事壓下，再報給朝廷處置。”周景庭見謝思曉臉上生出疑惑，知她並不懂朝上的一些貓膩，便開口向她解釋。
“只不過，我於京城並未聽說此事，不知是否劉大人這邊出了些差錯，尋得機會後去詢問一聲吧！”
在老官員故居處再繞幾圈後，周景庭同謝思曉將空地上的灰燼包了些，就辭別了黃渠，打算去見見那位李家公子。
“聽黃老先生說，莫家鐵鋪一般只在淩晨客人方能少些，今早浮生同楊兄去得正是時機，看來今日只得作罷，不如去李公子家查訪一番，或許對案件有所幫助。”
謝思曉深覺提議頗佳，同周景庭穿過攬春樓，直接走到曲南街上。
方才同黃渠詢問了李府所在，兩人各瞧著一邊街號直奔李家而去。
行過小段路程，謝思曉猛然發覺前方有個極其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鉆進一旁的鋪子裏，忙拽住周景庭的衣袖示意他去看。
“景庭兄，你可窺見前方有個人，好像在哪見過？”
周景庭聞言，一把握住了謝思曉的手腕，帶著她快步奔向鋪子。
“認得他，是梨南閣的六福。”
兩人在六福走進去的鋪子前停下腳步，只見牌匾上方刻有燙金的四個大字：臨安當鋪。
“這小子不知要做些什麽，但瞧他一副鬼頭鬼腦的樣子，定是有什麽要緊事瞞著眾人，咱們跟進去看他究竟要做什麽。”
周景庭拉著謝思曉一齊進了當鋪內，不大的櫃臺有三個窗口分別標示著各自的職能，而六福正在專門以物換銀的窗口前停住，手裏攥著個東西遞給裏面的人，小聲說著什麽。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周景庭展開折扇將頭湊向謝思曉旁邊，一齊躲在不大的扇面下慢慢走到六福身後，終聽清二人談話。
“你沒看錯吧，這可是有名的滿山翡翠，價值不菲，怎到了你這邊就值個三十五兩銀子，是欺負我不懂行情嗎？”六福將物品搶了回來，緊緊捂在胸口上，望著窗裏的年青人不滿道。
“切，你愛賣不賣，我這地方就這麽給價的，你那玩意雖是塊好東西，只可惜邊角處刻了個什麽雁，這還能期望我給你個百兩銀錢，做夢呢吧，不賣趕緊滾開，別耽誤我生意！”
今日的六福並未穿上梨南閣雜役們專用服飾，只一身粗布麻衣，當鋪店員只一瞄就知曉這家夥手中沒多少油水，手裏頭的玉估計也是從別處撬來的，根本不願給些好臉色。
“這位公子，不知你的滿山翡翠品質如何，在下手中折扇正巧缺了個扇墜，不如予我端詳，定給你個滿意的價錢。”沮喪著猶豫是否該把玉賣給吃人當鋪的六福，聽見身後詢問之聲，即刻驚喜得轉身望去，頓時拉下了臉，面色慘白的將手裏玉佩攥緊背到身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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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思洗心中驚異，忙向黃渠問起事情具體緣由。
“哼，老官員聽說當年是京城裏極有名的大官，手上權利不小在皇帝面前都是有名有姓，後來年歲大了便告老還鄉跑這休養，全臨安城的幾乎都知道有這號人，但皆不敢去問他的具體來歷，只尊敬道他一聲老官員。”
黃渠頓了下，又插上一句話來。
“不過上一任的縣令應是知曉他的身份，否則也不會將地皮劃給他。”
“就在兩年前吧，京裏傳來消息說是皇帝下了詔命將老官員請回京都辦事，老官員見皇帝並未忘掉他，高高興興的帶著全家人連夜雇了艘大船經由臨安運河直朝京都而去，結果啊，次日淩晨，這船，就翻了。”
說道翻字，黃渠一拍手掌，破惋惜的深吸口氣，不住的搖頭。
“可憐喲，全家幾十口人楞是一個都沒活。”
謝思曉望向周景庭，見他也一臉憤意的盯著黃渠，感知到她在望他，沖她猛烈的搖頭。
看來召回官員的事他並不知情，可是老官員若是朝中重臣，受旨期間死於非命這樣的大事為何無人上報呢？
“黃老先生，此事你是從何得知，可信否？”
官員之死事關重大堂堂京都太子都未曾聽聞，一個專司搖槳的船家又是如何得知的，此事確有些疑點。
“公子這是不相信老夫所言了，也對，整個臨安城也就老夫敢同你們講吧！”黃渠面色古怪的望了眼謝思曉，倒是並未生氣，只一字一頓道：
“因為兩年前，就是老夫將他的屍身從這鴛鴦湖裏撈上來的。”
什麽？謝思曉聞言大驚，一旁的周景庭亦將眼睛睜得極大，驚恐得望著黃渠。
“老夫終日在水上擺渡，基本上都只在舟上生活，有一日老夫送一客人往運河駛去，回程時行過鴛鴦湖與運河間的過渡地帶，遙遙的望見湖面上有個木頭狀的東西漂浮著，上面還有些顏色。”
黃渠提及此處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繼而言道：
“本以為那是些被沖到湖邊的玉塊珊瑚之類的寶物，老夫就生了點貪心，將舟駛去，熟料竟是前不久離去的老官員，要說這老官員在湖邊建屋，老夫做著水上生意同他見過幾面後自然熟識，當即將他搬上舟中，命人跑去報官，才知他已死去多日。”
老官員雖在臨安城數年，但保密工作倒是行得不錯，除縣令外無一人知曉名姓，不過他為人確是不錯，沒什麽大架子，常主動同鄰裏城民打聲招呼。
聽黃渠的描述，老官員被打撈起來時全身都被水泡得漂下去一層皮，周身浮腫較以往重了幾倍，身體上柔軟部位皆被小魚啃得幹凈，只能依稀從他僅剩的皮肉和服飾辨出他的身份。
叫岸上行人跑去報官後，劉知縣率人匆匆趕來將屍體拖走，從今往後黃渠便再未聽得有關老官員的消息，臨安城也在明令禁止下再不敢隨意同他人講述這件事情。
“劉知縣這般做法也在情理之中，若有重臣死於本城，為防謠言四起理應將此事壓下，再報給朝廷處置。”周景庭見謝思曉臉上生出疑惑，知她並不懂朝上的一些貓膩，便開口向她解釋。
“只不過，我於京城並未聽說此事，不知是否劉大人這邊出了些差錯，尋得機會後去詢問一聲吧！”
在老官員故居處再繞幾圈後，周景庭同謝思曉將空地上的灰燼包了些，就辭別了黃渠，打算去見見那位李家公子。
“聽黃老先生說，莫家鐵鋪一般只在淩晨客人方能少些，今早浮生同楊兄去得正是時機，看來今日只得作罷，不如去李公子家查訪一番，或許對案件有所幫助。”
謝思曉深覺提議頗佳，同周景庭穿過攬春樓，直接走到曲南街上。
方才同黃渠詢問了李府所在，兩人各瞧著一邊街號直奔李家而去。
行過小段路程，謝思曉猛然發覺前方有個極其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鉆進一旁的鋪子裏，忙拽住周景庭的衣袖示意他去看。
“景庭兄，你可窺見前方有個人，好像在哪見過？”
周景庭聞言，一把握住了謝思曉的手腕，帶著她快步奔向鋪子。
“認得他，是梨南閣的六福。”
兩人在六福走進去的鋪子前停下腳步，只見牌匾上方刻有燙金的四個大字：臨安當鋪。
“這小子不知要做些什麽，但瞧他一副鬼頭鬼腦的樣子，定是有什麽要緊事瞞著眾人，咱們跟進去看他究竟要做什麽。”
周景庭拉著謝思曉一齊進了當鋪內，不大的櫃臺有三個窗口分別標示著各自的職能，而六福正在專門以物換銀的窗口前停住，手裏攥著個東西遞給裏面的人，小聲說著什麽。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周景庭展開折扇將頭湊向謝思曉旁邊，一齊躲在不大的扇面下慢慢走到六福身後，終聽清二人談話。
“你沒看錯吧，這可是有名的滿山翡翠，價值不菲，怎到了你這邊就值個三十五兩銀子，是欺負我不懂行情嗎？”六福將物品搶了回來，緊緊捂在胸口上，望著窗裏的年青人不滿道。
“切，你愛賣不賣，我這地方就這麽給價的，你那玩意雖是塊好東西，只可惜邊角處刻了個什麽雁，這還能期望我給你個百兩銀錢，做夢呢吧，不賣趕緊滾開，別耽誤我生意！”
今日的六福並未穿上梨南閣雜役們專用服飾，只一身粗布麻衣，當鋪店員只一瞄就知曉這家夥手中沒多少油水，手裏頭的玉估計也是從別處撬來的，根本不願給些好臉色。
“這位公子，不知你的滿山翡翠品質如何，在下手中折扇正巧缺了個扇墜，不如予我端詳，定給你個滿意的價錢。”沮喪著猶豫是否該把玉賣給吃人當鋪的六福，聽見身後詢問之聲，即刻驚喜得轉身望去，頓時拉下了臉，面色慘白的將手裏玉佩攥緊背到身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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